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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www.hlmarchitects.com

2014年8月7日,英国司法部发布了世界上首个社会影响力债券——英国彼得伯勒社会影响力债券(Peterborough Social Impact Bond)的一期最终结果,首批参与试点的彼得伯勒监狱刑满释放人员中,再次犯罪率降低了8.4%。

在英国,刑满释放人员在离开监狱时身上往往现金寥寥,且没有住房、工作和家庭的支持,许多人会轻易陷入再次犯罪的恶性循环。因此,对罪犯开展早期的预防性干预以及出狱后的长期支持,对于有效缓解再次犯罪十分必要。

2010年,非营利机构 “社会金融”(Social Finance)针对此问题设计了彼得伯勒社会影响力债券,希望为应对这个痼疾问题提供一种新的解决方案。

一方面,“社会金融”从17家基金会或其他社会投资人那里筹集了500万英镑资金,用于资助包括慈善组织或社会企业在内的专业社会服务机构,为彼得伯勒监狱约3,000名刑期在12月以内的男性犯人提供“一站式服务”(one service),包括饮食、住房、培训课程、心理支持等等,全方位帮助他们重新融入社会。

另一方面,如果项目最终实现了可衡量的预定目标,英国司法部与英国大乐透基金将共同为服务买单,投资人还可获取投资收益。如果预期目标未能实现,投资人将血本无归,这种模式也被称作“按成果支付”(payment by results)。

彼得伯勒社会影响力债券项目将参与的犯人分为三批,一直延续到2016年。项目预设了两个目标,一是每一批罪犯的再次犯罪率降低10%以上;二是如果有任意一批未达到10%,那么最终整体再次犯罪率降低7.5%以上。只有实现至少其中一个目标,投资人才能够收回投资并获取投资收益,收益率在2.5%到13%,与再次犯罪率降低的幅度挂钩。

由研究技术机构QinetiQ, 格林威治大学和莱斯特大学共同组成的独立评估团队,对一期试点进行了将近两年的跟踪评估,时间跨度从2010年9月到2012年6月,对比样本分别为从彼得伯勒监狱释放的首批936名犯人以及同期从英国多家其他监狱释放的9,360名犯人。结果显示,来自彼得伯勒监狱的刑满释放人员中发生了1,330起再次犯罪行为,平均每100人142起;而全国其他监狱的刑满释放人员中发生了14,523起再次犯罪行为,平均每100人155起。就再次犯罪频率而言,彼得伯勒监狱的试点项目与全国标准相比下降了8.4%。

对于一期的结果,业界呈现出不同的声音。乐观者认为,一期的结果是非常积极的,不仅表明了社会组织有能力执行类似的复杂项目,而且也证明了政府部门、慈善部门、私人部门能够在一个设计合理的机制下开展卓有成效的合作。如果保持目前的态势,最终能够顺利实现7.5%的目标。

悲观者则用“失败”来进行评价。一方面,由于一期未达到10%的目标,导致投资人无法在此阶段就能确保收回投资,政府最终能否买单前景并不明朗。另一方面,据报道,英国司法部正在推行的一个改革项目有望为彼得伯勒社会影响力债券的第三批试点引入新的资金机制,从而将导致债券提前结束。

而“社会金融”的首席执行官大卫•哈奇森(David Hutchison)表示,“我们对于该社会影响力债券一期支持工作所展现的积极影响、以及二期工作的持续改进深感鼓舞。社会影响力债券为我们的执行伙伴提供了资源和自由度,使他们能够有效满足刑满释放人员各类复杂的需求。”

无论如何,彼得伯勒社会影响力债券无疑是一次创新而具有重要意义的尝试。多元社会资本的引入,既保障了慈善组织或社会企业拥有足够的资金去运营长期的社会干预项目,又将原本政府公共资金投入的潜在风险转移给了私人投资者,同时受益方也能够享受到更加系统的、定制化的服务。虽然需要完全承担投资风险,但投资人依然愿意将资金投放给类似能够产生积极社会影响的项目。

自彼得伯勒社会影响力债券之后,在英国又先后推出了多种类似的债券,目前总数已达17个,居于世界领先。涉及领域包括无家可归者、问题青少年、独居老人等诸多方面,这些社会问题的应对均急需资金,以进行长期、系统、有效的社会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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