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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tish Council

歌曲能教授我们学习外语吗? 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抒情诗教授理查德·斯托克斯(Richard Stokes)与英国教育协会的埃莉·布赫达尔(Ellie Buchdahl)对谈通过音乐教授语言的奥妙。

音乐家或教师--哪个称呼适合你?

我当然不是一个音乐家。我的“资格”起源于14岁时,在广播里听到男中音迪特里希·费舍尔·迪斯考演唱舒伯特的《美丽的磨坊少女》(Die Schoene Mullerin)。那时我刚开始在学校学德语,不过我听懂了几个单词,这美妙的声音让我爱上了这门外语。

当我开始我的第一份教学工作时,我并不十分自信。于是我翻出了《美丽的磨坊少女》(因为那是我的初恋),给学生们布置家庭作业,确定了要学习的单词,然后播放磁带,让我的学生跟着唱,真是太棒了,全班同学都扯着嗓子放声歌唱。

放声歌唱能对中学毕业考试有帮助吗?

我通过诗歌和音乐教授的经验越多,我就越确信是有效的。第一年我们学习了大量的正式语法,第二年听了大量的抒情歌谣、歌舞剧和歌剧。

在14或15岁的时候,如果你很聪明,你当然不会满足于一本无聊的250页漫画或一堆蹩脚的笑话,而且这些只教会你使用现在时态。智慧的年轻人想要有智慧的素材,如果你有这些伟大的短语在你内心产生共鸣,你会学到很多关于时态、介词和大小写的知识。歌唱在语言上令人难忘的程度可能是一篇报纸文章所无法比拟的,如果你喜欢它,它就是一份礼物。

你是否发现唱歌也能改善学生的发音?

如果你在学习一门新的语言,你会接触到以前没有发过陌生的发音—例如,英语中'cat'的'a'音,对讲德语的人来说是非常陌生的。

当你说话时很容易适应这种情况,但当你唱歌时,你必须依靠元音。唱歌迫使你张开嘴,咀嚼这些词。你必须掌握辅音并预先发出一些声音。还必须响亮地唱出来,这就迫使你去迎接挑战,去表现。所有这些在你讲这种语言的时候,也会经历到。

一个 "不是歌手 "的人可以教专业人士如何唱歌吗?

问题是,你可以知道一首曲子的译文,并把它唱得非常好,但如果你没有真正理解歌词,就没有感染力 – 就会仅限于声音的累积。即使是著名的歌手,虽然发音也近乎完美,但仍会缺少一些东西。

我从文字出发,试图说服那些唱歌的人爱上这种语言,感觉它好像是鲜活的一样。我会要求他们把它当作一首诗来背诵,鼓励他们去了解文本或作曲家的情绪,并把乐谱收起来。除非你能唱出自己的感受,否则你不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歌手,而要使一些东西成为你自己的,你必须理解并相信从你口中发出的语言。

语言学习者还能从一首歌中学到其他什么呢?

历史、哲学、语言学 – 如通过布莱希特和威尔的《三便士歌剧》(Three Penny Opera )或汉斯·艾斯勒的《布莱希特歌曲》这样的政治性的作品会感受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方方面面,以及当时德国的情绪。

一首歌曲或一首诗可以是了解一个国家或语言的窗口,就像一个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孔洞,这本身就提升了语言学习的深度。我还会邀请我认识的歌手在学校礼堂举办音乐会。他们不仅在学生中,而且在歌手中也赢得了一些名声。也许这是因为学校礼堂的缘故,或是年轻人近距离接触有关。在音乐厅里,这种情况多久会发生一次?

我带着我的学生去看音乐会,看到他们对表演、语言和音乐的迷恋,真是太好了。

这一切对学习任何语言都有效吗?

当然,你也可以把流行音乐当作一首诗来读,只要它足够简单和直指人心,你会发现自己在学习。在英语方面,我认为像A·E·豪斯曼(A. E. Housman)的作品可能会很有用—— 短小的句子,简单的措辞,还有他经常写到情感。

那么你的学生对你的教学方法有何看法呢?

也许他们认为我有点疯狂 -- 但我仍然相信,如果学生看到你被某件事情深深地打动,他们更有可能看到自己同样被打动。

我曾经带过一个班级,观看彼得·施莱尔(Peter Schreier)演唱《美丽的磨坊少女》。 之后有机会去后台,我的一个学生喊道:“ 施莱尔先生,你知道那首《我没有怨恨》(‘Ich grolle nicht )吗?” 我们整个班都会唱。”

这首歌并不是选自《美丽的磨坊少女》,甚至都不是舒伯特写的,但施莱尔知道这首歌,他叫来了伴奏者。我们回到大厅,全班同学在舞台上排成一排,我们集体“谋杀了”《我没有怨恨》这首歌。

施莱尔和他的一群朋友坐在前排。他没有笑,他只是鼓掌。这真是太棒了。

理查德·斯托克斯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音乐教授。他曾指导顶级年轻歌手的发音,包括凯瑟琳·费瑞厄奖得主加雷斯·约翰、女高音玛丽·贝文和著名男高音伊恩·博斯特里奇。

他出版了多本关于德国、意大利、法国、西班牙和英国音乐的书籍,并为一些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会场所,包括伦敦的威格摩尔音乐厅和皇家歌剧院撰写节目单,还担任国际歌曲比赛的评委--其中包括在柏林举行的《2015之歌》,被称为最高水平的年轻歌手比赛之一。

在此之前,斯托克斯教授在贝德莱斯学校担任了30多年的德语和法语教师,并在威斯敏斯特学校担任德语主任,这些私立学校每年都在考试排行榜上名列前茅。